挥裔

【晓薛】归舟(5)

聂怀桑小心地让着薛洋的剑,薛洋只是看着他,他退一寸,他便进一寸。
薛洋皱眉:“聂怀桑?”
聂怀桑陪着笑:“薛兄好记性。”
“做什么?”薛洋收了降灾,提防的看他。
“实不相瞒,”聂怀桑退开两步“我兄长入土多日,近日开馆,尸体竟不翼而飞,在下怕你不愿相助,迫不得已,才出此下策,并非有意骗你。”
“这是你的家事,与我何干?”薛洋再次回到懒懒散散的状态,百无聊赖地折了片叶子在手里把玩。
“薛兄,我方才说的那卖艺的妇人,并非虚构。”聂怀桑淡淡地扫过薛洋断指的手:“只是那妇人并非中意你,她是被常家抢强为妾,得金宗主相助,逃出来的,来我清河一趟,却被秘密灭了门。”
“所以?”薛洋似笑非笑地看他。
聂怀桑目光灼灼地看他:“常家,金家,聂氏,这些,还不够吗?”
薛洋嗤笑一声:“聂小宗主,你我都是泥菩萨过江,连我这破落户都晓得,穷则独善其身,何况你说的那些,关我屁事。”
聂怀桑抿抿唇,倏然笑了:“那我说,晓道长的眼睛,仍可恢复呢?”
一叶横飞,堪堪擦过聂怀桑鬓角。
聂怀桑不怒反笑,嘴角的弧度让薛洋恨得牙痒痒。
“说,要我怎么帮你。”
“不急,慢慢聊。”聂怀桑笑得见牙不见眼。
二人又是一番协议,聂怀桑再次戴上了他的人皮面具

见了晓星尘,二人就着聂怀桑那通话又是一顿造,“小鱼干”哭天抢地地抱着晓星尘的大腿,翻来覆去地嚼着“为我做主啊道长”,“我苦啊”等没什么意义的废话。
嚎得薛洋想抽他。
夜间睡觉一人一口棺材,阿菁睡床。
薛洋摸着熟悉的木头板儿,随手敲了敲。
他左边的晓星尘蜷起食指,刚要扣上去就听到他的一声叹息,轻轻放下了手。
“薛先生,”小鱼干有些发抖的声音传过来:“你有没有听到奇怪的声音啊?”
晓星尘这才意识到这里还有个没睡过棺材的,尚未出声安抚,就听薛洋恶作剧般地加大了敲击声。
他失笑,很自然地斥他“阿洋,莫闹了。”
薛洋听得他一声“阿洋”,怔怔地不动了。
他曾经以为所爱隔山海,拿出了愚公移山的意志。他无子孙,不得那份无穷匮的继承,所以他想,他只够爱他一生。
谁料王屋太行被神人移走,山覆灭,海平填。
这鸿沟般的善恶深壑,于他云淡风轻的一声阿洋之中,土崩瓦解。
人间再苦,也值得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 TBC
ps.人间不值得啊,不值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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